酒店保安强奸醉酒不醒美女房客
精彩内容:
房客
我下了床,不知所措地杵着。上铺的人正惬意地蜷在阴影里一动不动,胳膊枕着胳膊,一条腿压着另一条腿,活像一堆烧干了的柴禾。均匀而细弱的鼾声,犹如焦黑的木头上忽明忽暗、将熄未熄的火星,一亮、一灭、一亮、一灭……
“大半夜的不睡觉,站在那儿吓唬谁呢?”一对暴眼珠弹了出来。
“我还不困。”
“自虐啊?”他翻过身,支起一条腿,把被褥踹得松松垮垮,咕哝了句,“艺术家都是自虐狂,不然红不起来。”
我紧挨着床沿坐下,顺着他的话浮想联翩。就算借我十个胆子,我也不敢自虐,比如割耳朵,连皮带肉地割耳朵,剥皮剐肉地割耳朵……
“喂,想什么呢?白天跟你说的那事儿,你决定没有?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帮你联系写手,你依着他们写的故事画漫画,如何?”
“能不画漫画吗?”我嗫嚅道。
“可以啊!”他又翻了个身,冲着墙壁没好气地说,“割耳朵,指不定一炮而红。”
我们在黑暗里沉默了片刻,他小声嘟囔:“艺术家都是偏执狂。”
我低头注视着自己的两只无精打采的脚丫子,左脚黑,右脚白。朝窗外望了望,月亮像把明晃晃的镰刀,割破云层,斩获了一众星星的头颅,示威似的悬着。我赶紧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右脚终于白不起来了。我们又在黑暗里僵持了一会儿,这会儿比刚才更黑,他忍不住问我:“你向他们摊牌了没?”
“没,跟他们说我想吃艺术饭,简直就像跟他们说我是同性恋一样。”
“你爸妈会什么反应?”
“我爸会揍我,我妈会一边哭一边看着我爸揍我。”
墙壁里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,“睡吧。”他说,“明天又是新的一天。”
是的,只要能熬过今天。熬过连成片的蛙声,汇成河的虫鸣,无休无止的拧发条似的呼噜,还有……我踮起脚,伸长手臂,捅了捅床上的人。
“怎么,想通了?”
“外面有人在哭,哭得真惨,你听见了吗?”
他侧耳谛听了一会儿,“猫叫春。”
我也侧耳谛听了一会儿,“猫叫春?”
“别大惊小怪的。”
夜间狂风大作,把那声音吹得忽远忽近,近的时候仿佛只有一墙之隔。
“会不会真有人在哭?”
“这儿的母猫天天欲求不满,习惯就好。”最后四个字说得含混不清,他又睡下了。
原来鬼哭狼嚎,都不及一只发情的野猫。
晾在朝南的阳台上的衣服受到了惊吓,在风中颤栗起来,猎猎作响,金属衣架和晾衣杆相互碰撞,发出敲锣打鼓似的喧鸣。我担心衣服会从六楼坠下去,我可不愿来的第一天就少件衣服。
北面的风声更戾,大概是走廊里洞开的窗户让晚风乘虚而入,在楼道里来回劫掠,但楼道里空有几片旧传单,翻来覆去地飞。就在这时,有人敲门,砰砰砰!
“谁啊?”我高声应道。
砰砰砰。
“又怎么啦?”
“有人敲门。”
“大晚上的,哪儿来的人敲门?是风吹的。”
“风吹的?”
风像耳光一样拍在门板上,一巴掌接着一巴掌,存心要把人从床上掴醒。我随手抽出两张废报纸,折了几折,塞进门缝里。塞完我试着拔了拔,严丝合缝、牢得很,仿佛门外有另一只手死死拽住。
“会不会真有人在敲门?”
“真有人敲门的话,你问他是谁怎么不应?”
“也是。”我侧身躺下,刚要合眼,癞蛤蟆和虫豸又闹了起来,猫却在不知不觉间消停了——真想堵上它们的嘴,这样恨恨地想着,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刚刚猫不在叫,是人在哭;风也不在刮,是人在敲门。”我咽了咽唾沫,“会不会是那人的嘴巴被堵住了,或者,他已经没法出声了,所以……”
他不耐烦地打断我:
“每晚猫都这么叫,风都这么刮,照你这么说,难道每晚都有人求救?你想象力这么丰富,我也犯不着替你找什么劳什子写手。我真困了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可我刚才,好像没说有人求救吧?
我往黑暗里探出手去,床沿遥不可及,伸出去的手似乎也变得遥不可及,我像根圆木似的骨碌碌地打滚,永远都滚不到尽头。现在几点了?我竟然睡意全无,整张床有如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,而我在沙漠中央迷了路。
归根结底,黑暗是一种烈酒,当你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,已经喝多了,先没了距离感,再丢了空间感,等到酩酊大醉之际,便开始神志不清、无中生有,一切幻想的产物在黑暗里都找到了藏身之处:书桌边缘耷拉着一块融化成面饼的手表;上铺有一颗撂在大腿上的昏睡的脑袋,大腿则杂乱无章地垒在胳膊上(反倒更像柴禾);一墙之隔的地方,有个两瓣嘴唇被缝起来的将死之人,含着最后一口气,举起一只青筋毕现的血手……
咚咚咚!
“哇!”我差点从床上跌下去。
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头顶的劣质木板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。
“嘘——你听。”
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敲一下,顿一下,再一下。
“隔壁的小畜生又在敲墙了。”
“又在敲?”
“每晚都敲,习惯就好。”
“隔壁住着谁?”我问道。
“谁知道呢,睡吧,他很快就会自讨没趣的。”扑通一声,他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咚咚咚!又来了,这次的三声串在一块儿,不留喘息的余地。
“为什么要敲墙?”
“还不是因为……”他打了个慢吞吞的哈欠,“睡不着没事儿找事儿。”
猫每晚都叫,风每晚都刮,隔壁的小畜生每晚都敲墙。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了我的脑海。
“会不会真有人在求救?”
“我也在求救,你听见了吗,求求你让我睡觉吧小祖宗。”
“莫尔斯码你知道吗,不知道也肯定听说过吧,莫尔斯码里的SOS,三短三长三短,他刚刚就是这么敲的,咚咚咚、咚……”
“再不睡觉,明天就没精神画画了。”上铺传来踢被子的声音。
“难道你见死不救?”我下了地。
“救个屁!”哗啦一声,被子像一袭斗篷似的将他从头到脚蒙住,让人想起魔幻故事里的隐身衣。
我屏息凝神地等了一会儿,四下里鸦雀无声,指节叩击墙壁的三短三长三短的暗号,变得像上半夜的猫叫春一样久远。我爬回床上,顿时觉得眼皮沉甸甸的。
现在几点了?再过几个小时,麻雀就要三三两两地啁啾起来;不消几个小时,清晨的阳光就会一束一束射进窗帘,犹如刺穿咽喉的利刃……
猛的一道红光扫过。
蓝光接踵而至,两色光线交织在一起,灯塔似的在窗口逡巡。警笛声被风撕成碎片,呜咽着冲进楼道,像一个受了点委屈就逃回家的小孩儿。门外激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,皮鞋底打在地面上,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,把我塞在门缝里的报纸都跺烂了。他们在我预计的那个位置不偏不倚地停下,列好阵,一二三,破门而入。
过了许久,他们走了出来,步履拖沓,气喘吁吁。手电筒的光柱和重叠的人影从门缝里羞愧地一闪而过,脚步声转眼消失在楼梯尽头。窗外的红光和蓝光又漫无目的地晃荡了片刻,不一会儿也黯淡下去。天又黑了。
我仰面朝天,正对着上铺的木板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从木板后面传来一个面无表情的声音,“死人了。”
我审视着那块发出声音的木板,木板的另一边躺着一具冷冰冰的肉身,我简直像在和一口棺材对话。
“你早就知道会死人了。”
“每天都在死人,习惯就好。”
“你却见死不救。”
“去你妈的,你懂个屁。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吗,你屁都不知道。昨天一个写严肃文学的酒鬼上吊了,前天一个写格律诗的老处女割腕了,上星期,呸,就这个星期一,一个和你一样整天只知道画版画的大学生,在阳台上画画,画着画着就跳楼了!”
他对着床板捶了一拳,“你以为他们是自杀?不,是谋杀,通通是谋杀!”
“那警察呢?警察不是来了吗?”
“警察每晚都来,只能拖走尸体,却永远找不到凶手。你去救他们吧,你能找到凶手吗?还是你想和他们一样?不,我看你也是个胆小鬼。不想死的话,现在就闭嘴,睡觉!”
我被唬住了,仿佛凶手此时此刻正躲在黑暗里觊觎着我。
过了许久,天色渐亮,我小声问道:“那……他们死后都红了吗?”
回答我的只有一串悠长的呼噜。
我闭着眼睛盘算,究竟要不要照他说的做呢?请一个写手,写一则故事,画一幅漫画,听起来很容易。一死了之,听起来也很容易,可即使借我一百个胆子,我也不敢这么做。更何况,他也没说死了能不能红,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不管能不能红,他们都死了。照他的话来说,每天都在死人,我得习惯,然后活下去,想尽办法活下去。
天更亮了,光线裹着浓浓的睡意渗进眼皮。人们习惯于把一觉醒来看见的第一缕阳光视作新一天开始的标志,一切都充满了希望,然而从严格意义上来说,在前一天的半夜十二点,崭新的一天就开始了,而那时,你会发现,今天和昨天别无二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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